我见过烟瘾最大的人,是我中学同学的老爸,陈伯伯,他一天的烟量是多少呢?3根!别误会,不是3根烟,是3根火柴。
那年暑假,我到同学家玩,他们家是瓜农,我们到的时候,陈伯伯到瓜棚看西瓜了。
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,见到了他,消瘦的脸晒得黑黑的,嘴上叼着一支香烟,也不用手指夹,吸一口后继续叼在唇间,毫不影响吐出烟雾。白汗衫上满是烟灰和小火苗烫出的小洞。
早餐是馒头稀饭,陈伯伯把燃着的香烟放在桌上,过滤嘴朝里,燃烧的一端悬空放在外面,吃几口馒头,看烟要灭了,又拿起来吸两口,让烟保持燃烧。
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,马上从烟盒里拿出一支,就着还在燃烧着的残烟接上火。
上午太阳小,同学带着我跟陈伯伯一起到瓜田里玩。
我发现陈伯伯在干活的时候,毫不影响抽烟,依然是叼在嘴上,并不占用劳动的双手。依然是每只烟快燃完的时候,马上掏出一支接上火。
直到中午吃饭,陈伯伯终于没有用新烟接旧烟的火了,把烟头扔到了地上。
陈伯伯吃饭的速度很快,我们第一碗还没吃完,他已放下了碗。只见他喝了一口茶,马上掏出了一支烟,划燃今天的第2支火柴。
下一次看到他划燃火柴,已是晚饭过后了。
我一个本家小叔,从15岁辍学在家以后就学会了抽烟。
我这个小叔要是干活什么的是一把好手,但是你要说让他学习或是动脑子干点什么可难了。所以初中没上完就回家种地了。
小时候我们一起玩儿的时候他就捡烟卷屁,剥开拿剩余的烟丝自己再裹一个烟来抽。这一不上学了,更没有顾及了,我那个爷爷也抽烟。所以也没怎么管。后来我这个小叔去跟着铁市上的亲戚倒腾铁管什么的,工作也累吧。一天最多的时候他说能抽三包烟。一颗烟15分钟,60颗烟15个小时。这说明他一睁眼几乎都在抽。
一直到结婚了以后,我小婶儿管的严,现在基本上就是一天半一包烟吧。
我虽然偶尔也吸烟但没有上瘾,也没有体会过这个烟瘾犯了是什么感觉。他总说挠嚷,抽了烟就不挠嚷了。
见过烟瘾最大的人,一天抽多少根?
八十年代时我有一位同事,53年生人,比我大4岁,从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回来的,抽烟极凶。
刚进场是当装卸工,底薪加计件,挣钱多,好找媳妇呀。
这装完一车砖后出一身大汗,上了车厢坐砖上(那时人还可在货车车厢上坐或立着)就开始抽烟,劣质的不带过滤嘴儿,一根抽差不多了再接上一根,是把烟屁股挤出一点儿烟丝有空隙后再接上另一支烟,就是说只点一次火儿🔥。
后来我们先后干了业务,又都在一个办公室,你看吧这哥的烟幕弹就开好冒了。
我真不夸张,从早上一上班就开始抽,一支又一支的,那时还没有不让在公共室内吸烟的规定没人管,都抽,我也抽(四年零八个月之前我戒了),谁也不嫌弃谁。
中午吃饭了,他是停止了,吃完又开始冒。
直到他要睡个小午觉方才罢嘴。
醒了后又接着腾云驾雾,还老干咳,那一声声的,就跟这人今天就过不去了似的。
终于下班了,他骑上车还不忘点上一根儿。
我十四岁开始吸烟,至今烟龄有近四十年了。我见过烟瘾最大的人,是退伍返乡参加工作后遇到的第一位师傅,姓冯。说实话,到现在为止我还真没有见过像冯师傅这么吸烟的,部队里曾经有句话叫枪不离手,而他却是烟不离手。
别人吸烟,从嘴里吸进去,再过滤一下一部分进了肺部,一部分从鼻孔里冒了出来,而冯师傅不同,大拇指和食指紧紧圈住烟屁股,与嘴唇贴在一块,再狠狠的吸进去,鼻孔里一点烟雾也不出,全部被他吸进肺部。冯师傅的烟瘾到底有多大呢?说出来吓人一跳,在我的印象中除了正在干活之外,其余时间就是吸烟,一根接一根,一个班十二小时下来,要抽掉四包烟左右。
冯师傅家里条件一般,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,他的工资在二百元之间,应该属于高收入了,但仅仅吸烟这项开支已经消耗掉了一半的开支。冯师傅的老婆是城郊的菜农,每月微薄的收入来源于风里雨里精心耕作的菜园子。冯师傅有二个女儿,当时正在读初中,正是用钱的时候。我曾经多次劝过冯师傅,烟是不是可以少抽点,多省点钱给师娘作家里的开销。冯师傅总是笑着说戒饭可以,但少抽一二包烟绝对不行。
冯师傅由于吸烟都吸进了肺部,所以,总是咳嗽不止。冯师傅一边吸烟一边咳嗽,脸部咳得通红,连讲句话也要中断几次。我知道因为大量的吸烟,已经导致冯师傅身体状况很不好。我善意的提醒冯师傅去医院检查,他说以前检查过了,医生告诉他肺部已经被烟熏成了腊肉的颜色,再不控制吸烟,生命会出现问题。冯师傅说一个人的命是天注定的,这辈子戒烟是不可能的了,听天由命吧。
冯师傅以前抽的是劣质低档烟,都是几角钱或者一元钱的烟。后来,他二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先后嫁人了,而且男方家里条件都不错,烟的档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冯师傅经常性的跟我炫耀,说这烟是大女婿送的,那烟是小女儿买的,他还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抽遍全国各种牌子的烟。
冯师傅在退休的前一年出事了,头部血管堵塞破裂,导致全身瘫痪,不能正常说话,也不能下地行走,只能坐在轮椅上,由师娘推着到外面走一走。我去看望冯师傅的时候,自然而然的拿出烟递上一支给他,他望着这烟就会嚎啕大哭,不知是想吸一根,还是在触景伤情。
过了几个月,我接到了师娘的电话,说冯师傅走了。我连忙赶到冯师傅家里,在他的灵场前点燃几支烟,插在香灶上。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,我仿佛看到了冯师傅弯腰弓背咳嗽着抽烟的情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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